满怀壮志的《新青年》,在这里初燃时代的星火;徐志摩、傅雷、巴金、林风眠、郭沫若等文化名家也曾在此居住……作为上海有名的老马路之一,南昌路东起重庆南路,西至襄阳南路,最初修筑于1902年,沿路为住宅,东段有科学会堂、复兴公园等,历史名人旧居和历史旧址居多,多年来浸润出有厚度、有温度的海派城市生活。
如何从一条条特色马路切入,讲好上海故事?为什么说读懂上海,从马路的烟火气开始?“上海马路书写丛书”推出首部《南昌路上》,将陆续推出《复兴路上》《南京路上》《淮海路上》等20种关于上海马路的图书,记录历史和时代图景,彰显上海文化研究和文学创作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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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所及,叙述城市历史的传记不少,如《伦敦传》《巴黎传》《柏林传》等,但书写城市马路的非虚构传作却不多。”近日,“上海文化与马路书写研讨会”在静安区中国历史文化名街陕西北路展示中心举行,谈及丛书缘起,上海社会科学院城市文化创新研究院院长、丛书主编徐锦江指出,上海马路写作是对地方性的召唤,也是一种乡愁记忆、精神锚定和文化回归,更是一种历史想象和空间建构。“对于城市居民来说,马路街道是他们日常生活起居的中心。每条马路的历史复盘,拼接起了城市的文化;一条条马路累积起来的分量,也是上海的重量。”
业内评价,这套丛书系列出版具有一定突破性,可以成为上海城市形象传播的有效载体。在复旦大学哲学系宗教研究所教授李天纲看来,马路写作很有意思,大马路写城市,小马路写社区——在历史和生活面前,无所谓“识其大,识其小”,大大小小、家家户户的见证人都能看出上海人的共同经历。
“所谓空间表达,包括历史事件的地理、周边等环境因素。有了空间,人文细节才有生长的土壤,历史人物才有活动的舞台。过去人们写史,较注重时间叙事,而忽略空间表达,这是不应该的。”复旦大学档案馆特聘研究员张国伟认为,“马路写作”实际上是一种对于历史的空间表达。所谓马路写作,不能仅仅满足于马路变迁、路线沿革,更应发掘走过这条马路的人、发生在马路上的事。都说建筑可阅读,马路又何尝不是可阅读的呢?“马路写作”大有可为。
“马路见证了近代上海的风云变幻,用文字、图片追忆曾经集聚陕西路上的人物、故事和记忆,还原历史的同时演绎了城市的变迁。”上海市“建筑可阅读”宣传大使、陕西北路中国历史文化名街志愿者吴斐提出,城市开发过程中,需要平衡历史街区的人文价值和商业价值,做到在“保护”中“更新”,这也是马路书写的使命召唤。
同济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汤惟杰表示,马路写作是非常有趣的概念,一方面指称近年来上海以特定道路为叙述展开线索的都市研究的成果;同时也向城市文化研究群体展示了某种研究旨趣和视野,将“马路”作为其研究的基本分析单位,呈现城市文化特有肌理,也由“马路”为特定的空间枢纽,整合起对诸多社会元素及社会能量的“深描”,并由此组织起对其中社会运作过程的叙述。
在老洋房扎堆、梧桐树掩映的南昌路上,光阴凝固为两旁的建筑,随着梧桐绿了又黄,飘散成浓厚的海派文化氛围。马路不仅仅有建筑,更有动人的故事。比如,有一家经营面积仅37平方米的书店——“新华书店·逆光226”,这是迄今为止规模最小的一家新华书店,也是上海第一家残疾人友好书店。“当我们重新打量马路以及其所勾连的街区,实际上是从石库门爬山虎的荫翳中打开一扇被我们所忽略了的活生生日常生活世界。为马路画像,亦是为加速时代转瞬即逝的风景留影,为恋恋红尘和人间烟火气定格。”《探索与争鸣》杂志主编叶祝弟表示,马路是城市的毛细血管,是行走的风景,马路是触角,是连接,是流动的空间,马路书写将勾连起附近与远方、陌生而熟悉的日常生活,进而打开上海的多维面向和复杂皱褶。
恰如作家朱惜珍所说,马路是城市的经脉,也是城市的灵魂。“风情万种的上海马路是解读这座城市的密码,走进马路深处仿佛走进了上海的秘密通道,读者借此可以和城市的过去和当今对话,感受路上曾经的沧桑和今日的变化。上海马路书写丛书为城市留住了记忆,让更多人了解这座国际大都市,也为无数上海人留住了乡愁。”
作家马尚龙认为,如果说,弄堂和民居皆有各自的风格,那么,路才是体现风格的基本单元。马路成了看上海了解城市的重要“捷径”——城市文化、市井风尚、性格做派、人文境界,在不同马路上,有不同表现,所有不同表现汇合在一起,形成了上海既有个性又有高度的城市文化。
《上海纪实》电子刊副主编、作家孔明珠谈到,有关上海地域、建筑、语言、人物等选题写作出版的并不少,但是精确定义到“马路书写”的并不多,“一条马路有一条马路的面孔和个性,作为参与创作的一员,一定备足材料,争取写出整体上既有上海精神、时代气息、马路特色的文本,又有个人风格的作品。”更多创作者表示,马路好比是身体里的血管,大马路是动脉血管,小马路是毛细血管,写出带有情感和温度的上海马路,也是为上海市民生活史立传。
作者:许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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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雪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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